11. 牢籠
「把君主放著不管什麼的……所以接下來一直只有我一個人戰鬥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仍過於年輕的君主──金髮少年望著他,悲傷似的垂下了眉,語氣裡卻又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就算我一個受了重傷也無所謂嗎?」 傾聽著那幾乎哀怨的語氣,黑髮青年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接著朝他的主上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並不是時刻都能陪在你身邊啊。」 青年如此說道,毫不意外的見到對方幾乎就要撇過頭、嘟起嘴的模樣,小孩子,他想。然而他同時也知道這是金髮少年面具之下最最真實的一面,毫無任何欺瞞,不需要做作和隱藏,唯一的一個──只有他能看到。 「還是說一直在一起比較好呢?」 青年依舊微笑著,就像一直以來那樣。 他伸出手,輕拍了拍那頭耀眼而柔軟的金髮,就像安撫。 「當然了呀。」 金髮少年瞇起了玫瑰紅色的眼睛,像是理所當然的笑著說道。 『哪,路西菲爾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吧?』 記憶裡曾經聽過那麼多次的,熟悉而親暱的疑問句。 做為軍師他應該要指正對方才對,說那要命的天真總有一天會害了他,說這誓言太過不切實際……但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最後的最後,連安撫的謊言都沒能回答。 黑髮青年一語不發地凝視著他那正將頭擱在自己肩上的君主,只是揚起一個微笑。 有點悲傷地。 這美麗的世界這麼殘酷,我怎麼忍心許給你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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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謊言
13. 倒影
14. 成人的童謠
15. 葬
16. 詛咒
鮮血的味道。 被高舉著的武器。 喧鬧。喧鬧。 摔倒在地,蜷曲著身子的少女的身姿,夕陽餘暉下,影子中有著不屬於人類的獸耳和尾巴。全身都很痛,血液滲濕了衣袖,掙扎著卻無法逃離,靠近的一人跩起她的手腕,目光裡是鄙視和恐懼,手中的斧頭亮著森冷的白光── 『怪物!』 某個聲音嘶吼著,少女害怕地縮起身子,可圍繞著她的依舊是毫無憐憫之意的敵視和謾罵。 「薰………!」 而越來越近的,少年喚著她的名字的聲音迴響在風裡,那是此地唯一一個有溫度的存在。少女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見到了毫不費力推開旁人,持刀朝她奔走而來的紅髮少年。 ──為什麼。 少女吃力地伸出手,接著便被少年拉入懷中。 ──不明白啊,無法理解呀。 仇視我、傷害我的是人之子。 而愛著我,我最最重視的你……亦是人之子。 將臉貼在對方的胸前,聽著心跳聲閉起眼睛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淚水滑落。令人安心的手臂輕環過背部,少女這才發覺自己正顫抖不已。 「沒事的。」她聽見少年如此喃喃低語。 「沒事的,薰,我們等等就回家。」 如此說著,少年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持刀的單手,對向包圍了他們的人群。再不問她是否要逃開,也不是像以往那樣牽起她的手,兩人嘻笑著步入被稱為迷途之森的歸途。 ──要逃嗎?又能逃去哪裡呢。 什麼也做不到的我,最終也只能逃入你的懷裡呀。 所以我再也不會阻止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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