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龍膽花(喜愛看憂鬱時的你)23.天竺葵(偶然的相遇)22.勿忘我今晚,也會來吧。 那個女人的呼喚聲,即使離開了村子,也一直一直都聽的見。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過來吧』 「………須賀君。」 只是一個人蜷曲在棉被裡,低語著你的名字。然後將在黑暗的房間中亮著光的夜光石緊握在掌心之中,是既冰涼卻又溫暖的溫度,透過指尖,彷彿能聽見心臟鼓動的聲音。 「須賀君。」 記憶中年幼的你,哭泣的表情和微笑的表情,就連呼喚我名字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溫柔。哪,沒有改變哦,就算是身高超越了我,就算變得無法說話…… 注視著我就會變得溫柔的目光。 有點害羞微笑著的表情。 拂過臉頰的,帶著傷痕的修長手指。 一邊哭泣一邊守護著我的身姿。 還有在最後一刻……毅然離去的堅決背影。 「須賀君。」 我不會忘記的喔,永遠,永遠。 再也不會將你遺忘了,因為那樣的話,你會哭的吧。 好寂寞。好寂寞。 這樣的心情,你也是一樣的吧。 「……晚安,須賀君。」 好想見你。好想見你啊。 壓抑著想要落淚的心情,最終也只是如此低語,閉上了眼睛。 擁抱著你所留下的夜光石。 今天的我,也是一個人。 --永恆的記憶
24.彩葉草(絕望的戀情)25.罌粟(安慰、死亡與愛)26.天堂鳥(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27.歐石楠──就到這裡了嗎。 將破爛的身軀靠在牆上,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再也無法動彈。 彷彿不是自己的身體了。血跡斑駁,滿是傷痕和刻印。 ──接下一定是,我的死亡吧。 那個女人和孩子們正笑著逼近。 黑髮青年吃力地拾起地上的夜光石碎片,但手腕隨即被抓住。 ──小詩。 ──我啊,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說話真是太好了。 黑影逐漸襲近,女人銳利的指甲掃過臉頰,雙手用力地押上了頸項。 ──如果能發出聲音的話、 因為缺氧而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即使如此黑髮青年仍注視著那已經被扭曲,無法稱之為人類的臉龐。面前的女人裂開嘴露出鮮紅的笑容,可憎的可恨的,既醜陋又可憐,就和那個時候一樣。 努力掙扎的手舉起,修長的手指好不容易碰觸到了女人烏黑的長髮。 ──一定,會因為害怕和疼痛發出慘叫的吧。 ──一定,會說,想要待在妳的身邊,不想離開的吧。 ──一定,膽小的我一定,會嚎啕大哭的吧。 哪,光是想到妳,就覺得自己還能夠微笑,真的,很不可思議呢。 ……但是,就要在這裡說再見了呢。 ──小詩。 黑髮青年牽起嘴角,感覺視線逐漸被冰冷的淚水所淹沒。 於是將雙眼閉上,任由意識墜入黑暗之中。 ──小詩……、 --孤獨、背叛的愛
28.梅花(堅強、傲骨、高雅)
29.杜鵑「……小詩、」 「嗯?」 「小詩。」 「怎麼了,須賀君?」 「沒事、我只是想喚妳的名字……」 「……這樣啊~」 稍微思考了一會,褐髮女子抬起頭,帶著一點惡作劇的微笑。 「須賀君。」 「嗯。」 「須賀君。」 「嗯。」 「──孝太郎!」 「…………!!!什、什麼事………」 將很重要的那個名字喊出口後,注視著整張臉都變得像蘋果一般的戀人,褐髮女子走向前去,握過對方的手,有些害羞的笑了。 「嘿嘿,我也只是想喚你的名字而已。」 這麼說完後,黑髮青年也紅著臉笑了,然後他收回了手,再次微彎下腰將女子圈在自己的懷中,形成一個溫柔的擁抱。 --代表愛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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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苜蓿(誓言)
好不容易從早上到中午也是充滿災難但和平的過去了,煌天帝國禁衛騎士團的團長忍不住感嘆了一下。
而現下護衛輪班的時間也還沒到,剛結束遲來午餐的團長終於有了點私人的空閒時間(雖然這時間是建立在弟弟的深切誤會之下,最近斐迪南和奧狄斯前輩很愉快的進行訓練中)。 然而這空閒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久無私人時間的團長愣了一下思考自己要做些什麼。是說去哪都好就是不能去訓練場,一秒會被捲入……想了想,性格認真的藍髮青年還是決定回自己的職務室處理那些一點也不急的文件。 「──諾亞?」 走在回程的廊上,轉角處迎面碰上的是一身黑衣的人皇軍師,還是對方先出聲喚了逕自思考中的他。 「路、路西菲爾大人……」 藍髮青年回過神來,有些戒慎地喚,見到面前的黑髮青年一如往常雙手捧著文件,看起來似乎正要回職務室的模樣。看起來多少帶著點疲累感,但這些都不減黑髮青年看著他微笑的模樣,同樣是親切而溫和。 儘管如此從上回那「一拳到天亮」的事件後,他對這位人皇軍師就又多了更多必要以上的尊敬──雖然他早已是十分佩服對方了。身為人皇的軍師,年紀甚至也沒比自己大上多少,頭腦冷靜聰明,原以為是個徹底的文官,卻也擅武,甚至能與他們這些騎士匹敵,穩重溫厚的性格讓他備受眾人喜愛,為人卻又低調樸素。 更重要的是從不擺架子,不論對誰都是一樣平等的關心。 「哎,有必要這麼驚嚇?」對於他的戰兢黑髮青年只是玩笑似的挑起半邊眉,「這樣讓我有點受傷呢。」 「非常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藍髮青年聞言馬上急得想道歉,但剛要彎腰就被攔住了,抬起頭黑髮青年的表情倒也有點無奈。 「別道歉、我也沒什麼意思。」黑髮青年看他停下動作了就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抱回那疊文件,繼續苦笑道,「抱歉,是我不好,又不是不知道你性格認真……」 最後一句成了低語,藍髮青年沒有聽得很清楚,因為他正忙著替對方分擔一些文件,拿到手裡才知道重量都不小,而黑髮青年卻每天這樣扛著趕來趕去的…… 見到對方眨了眨藍綠色的眼睛盯著他,似乎有些訝異的樣子,藍髮青年趕緊補上一句,「那個……不介意的話,請讓我與您同行。」 黑髮青年只是笑了,「謝謝你,諾亞。」 也就這麼一句話而已,藍髮青年卻頓時覺得自己似乎離對方又近了些。 ◪ 回軍師職務室的路上,他們並肩而行,是沉默,卻一點也沒有尷尬。 機會少有,藍髮青年忍不住再一次細細打量起身旁的黑髮青年:身材整體來說鍛鍊的不算差,但勉強還能擠進纖細的範圍內,力氣卻很驚人(親身領教),膚色很白,幾乎到了有些蒼白的地步,他想那是因為久未日晒的關係。 啊,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等等等!我在幹嘛! 終於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觀察入微了,藍髮青年大力搖了搖頭,趕緊在對方還沒發現之前收回目光,然後將視線重新放回正前方。 不過── 他想起自己常聽奧狄斯前輩碎念著軍師大人工作量大,太忙碌,不能時刻盯著訓練──且不要說訓練,還怕軍師大人一個沒注意就是少吃一餐兩餐啦、熬夜什麼的,身體反而是越來越差。 藍髮青年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把這種心情歸類在『擔心』的範圍內── 「請進。」 …………然後等軍師打開職務室的門,他的心情就瞬間成了驚悚。 這是怎麼樣一個概念的文件山啊!?上回被邀請來喝茶的時候有這麼誇張嗎?……呃,應該還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吧這到底……? 藍髮青年傻眼了,眼前那些白茫茫的紙山一路從辦公桌佔位到沙發客桌,一疊又一疊地層層堆起,就算放得再整齊看起來還是很恐怖。然後好似還嫌位置不夠似的,一堆夾著書籤便條的參考用書籍也疊在辦公桌兩側,搖搖欲墜…… 「文件幫我放在辦公桌左邊就好,你先坐一下──諾亞?」 不覺得有哪裡不對的黑髮青年疑惑地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而藍髮青年突然就緊皺眉頭,露出一臉沉痛的表情給他: 「路西菲爾大人,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請儘管說……!」 「怎麼了突然這麼說……」這話配上對方的沉重表情讓黑髮青年愣了一下,然後他又很快的明白過來,「啊啊,和文件室沒什麼兩樣吧這裡,畢竟連雷爾夫大人都被嚇到過呢。」 說完還能苦中作樂的笑了幾聲,黑髮青年拍拍藍髮青年的肩膀,把他推向沙發處,移動完上頭的文件山,又輕按著對方肩頭要藍髮青年坐下。 「路西菲爾大人?」 他記得他剛才是說要來幫忙的。雖然太過艱難的文件他大概也沒辦法,但基礎的他平常也都在批閱,不然幫著分類也行,應該多少能減輕一些紙山堆…… 更早些知道就好了,他懊惱著,連為什麼自己要覺得過意不去也不是很明白。 就像上回黑髮青年丟下工作急忙來探他病,大半夜的一邊生氣把他趕回去睡那時一樣,又或者是當他得知軍師有陣子還和斐迪南聊過心事陪訓練、也曾與他同樣受過奧狄斯前輩的『全天候關心』……他只是一邊訝異著黑髮青年連他們這些下屬都很是關心照顧,然後又為了自己冒出的這個念頭而覺得有些對不起對方。 這簡直像是他先預設了『人皇的軍師』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就大大的誤會了他。可是黑髮青年始終待他一如往常的溫和有禮,讓他的良知有些難受。 就連現在,想著距離終於近了些、…… 「我只是在做自己唯一會做、也能做的事,就像你儘管辛苦也仍努力擔著『禁衛騎士團團長』這個位置一樣。」 「………!」 那把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思考,藍髮青年訝異地抬起頭。 已經走到茶具櫃前的黑髮青年邊說著自顧自開始拿出兩組茶具,然後才回過頭來,望著藍髮青年的眼睛裡逐漸浮出幾絲笑意。 「而且騎士團在你的帶領下我很放心,這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所以你不用覺得有什麼歉疚……嗯?看你現在的表情,我說對了?」 前句還來不及反應,後句話則讓藍髮青年有些哭笑不得,「您真是──」 「不要以為有什麼可以瞞過軍師啊,團長大人。」 黑髮青年說著勾起唇角,手也沒停地將熱水倒入滿是茶葉的瓷壺中。 因為藍髮青年的表現簡直像透了蘭斯他們得知他一人負擔著大量工作和一些沒給他們知道的幕後時的反應,不說他心思又特別的好猜……但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既然擔著人皇的軍師這個位置,不論再辛苦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而也是他為了保護自己身邊重要的人唯一能做的。 也是為了要,陪在那個自己發誓了一世忠誠的對象旁邊。 ……所以說來說去他也是為了自己啊。可他身旁的人們卻一個比一個表現得更溫馨可愛,又是哭又是生氣又是懊悔的也都是在心疼他,說不開心是騙人的,而他能回報的也就只有加倍的努力和時間了。 就算是為了這些擔心他、愛護著他的人們── 黑髮青年將裝滿熱紅茶的瓷杯放到藍髮青年的面前,然後注意到對方那雙鐵藍色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 「諾亞?」 「……………。」 他順著那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 藍髮青年盯著看的是軍師手上的舊傷疤,應該是從手腕處一路劃到拇指側,有大半很好的藏在露指手套下。然而近看總是特別明顯,連著蒼色的血管都同樣惹眼。 「傷痕是男人的功勳……之類的,我上回這麼說了,蘭斯就給我一臉快哭的表情,明明也不痛了。」 更不要說剛被年幼的迪克發現時,還花了好一些時間才讓那孩子停止哭泣。黑髮青年輕笑著拂過自己的手腕,表情有些懷念,「嘛,雖然不到覺得是功勳的程度,也是一種回憶吧。」 「但我個人還是希望你們少受點傷就是。」 「……路西菲爾大人。」 ──眼前的這個人啊。 終於忍不住似的,藍髮青年伸手揪住那隻手,透過薄襯衫傳來的溫度十分的冰涼。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對方重新開口。 「我會努力做好我能做的,保護皇,成為守護人民的刀與盾。」 「嗯,我知道。」 對於藍髮青年的認真語氣,黑髮青年只是毫不猶豫的接話,他相信他,相信這位年輕的煌天帝國禁衛騎士團團長。他一定能帶領眾騎士保護好他們的皇,保護好皇的子民。 「我會保護您重視的一切。」 「……嗯。」 認真的,如同許著一個慎重的誓言,一字一句地,藍髮青年改將對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我會……保護您,直到──」 後面的話語沒了聲音,藍髮青年只是低下頭,在那隻蒼白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神聖而虔誠的。 ──我會保護你。 如果你總是為了成就他人,而連自己也不要了的話…… 就由我來護著吧。 ──誓言悲劇ver.(你住手
是很悲傷的表情。 他不知道為何那個時候,在他許下誓言的那個時候,抬起頭見到的是黑髮青年的笑容,看起來卻像隨時會哭出來那般。 然而現在站在那個人的墓前,他明白了。 就因為那個人狠心到連自己都可以不要。明明溫柔得誰都無法捨棄,卻可以毫無猶豫把自己丟下。 其實只是捨不得而已,誰都捨不得。 只是……捨不得罷了。 他伸手摀上熱辣發疼的胸口,覺得這痛楚大概再不會有消停。 而他的這一世人生之中,將再沒有那個人存在,破碎的誓言也將再沒有兌現的一天。 ◪ 喜劇ver.(還來啊 「……………。」 「……………。」 等藍髮青年一臉嚴肅的抬起頭來,他們相望無語,好像一時間找不出任何可以說出口的話語。 直到職務室的大門又毫無預警的被打開── 「路西菲爾我來找你去野餐囉───阿咧?團長你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去?」 提著野餐籃子,白毛聖者一臉雀躍的衝了進來,然後很快發現房內有第二個人存在,所以他同樣很開心的開口邀約。 彷彿時間停住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一口飲盡早已被放涼的的紅茶,藍髮青年急急忙忙站了起來。 「……值、值勤的時間差不多要到了,請原諒我必須先離開。」 「啊、啊啊……你慢走。」 然後白毛聖者就看著禁衛騎士團團長朝他們倆鞠了一個躬,以驚人的速度、卻又不失儀態的模樣離開了軍師的職務室,當然也不忘輕聲將門關上。 「團長是怎麼啦──哇路西菲爾你臉好紅!身體哪裡不舒服嘛!?」 「………沒事。」 黑髮青年說著以單手掩面,另一手忙著推開就要撲上來查看的聖者,「只是稍微體驗了一下女孩子被求婚時的心情罷了……騎士好恐怖。」 「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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